我不想做教父，我从来不做虚头巴脑的事

现在年轻的同事、朋友和外国人**没法理解什么叫计划经济，我们是经历过了的。我当时在中科院计算所工作，计算所要买仪器、设备，包括进口电脑，怎么个办法呢?需要计算所的上级单位科学院的计划局先列计划，一年拨多少经费，先把这个*定下来。

科学院又从哪里定呢?根据国家计委的计划定。计委把*分到科学院，科学院再把*分到各个所。所长的工作就是计划每年所里要做什么事，应该用多少*，去院里争，争完把*拿回来。每个所都有一个科技处，*拿回来以后，再分，再争。

比如说买计算机，政策规定，计算机的主要部分都得买国产的，要买进口的得说明特殊用途，因为进口涉及到外汇问题。然后就统计，计算所需要多少台，科学院多少台，***多少台，全都凑在一块，这就是顾客的需求量，国家再把这个指标分到生产厂子里去。

过去生产计算机，国家批了80条生产线。主要生产任务给了长城公司，规定这一年你得生产多少计算机。元器件从哪来?得找电子部，电子部里可能有一千多个厂，像生产磁盘的放在湖南怀化——怀化是三线嘛，在那儿建了一个厂子生产磁盘。

厂子要自力更生生产，生产水平不够，国家再给你投资。科研基本上都是闭门造车，外面做什么样咱们也不知道。于是，磁盘、键盘、显示器都被分到各个单位去生产。国家给这些单位定指标，比如你一年应该生产多少东西，你们有多少员工，一共给你们多少经费，每一级干部的工资都是国家定的。东西卖多少*，国家也给你定好了，其实也是调拨的，比如生产计算机的指标就拨到长城去了，然后有订货会，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。所以全都给你安排好了，它要是产品质量不好，你真的是一点辙都没有。